一大早,天微微亮。>
弯弯就听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回身一瞧。>
小草正往脸上拍着胭脂,红彤彤的一片,把自己画的跟年画儿似的。>
辣眼睛。>
弯弯憋笑起了身道:“好歹等天亮了再画,如此哪里瞧得见?我来吧。”>
将桌上的胭脂水粉统统划拉到跟前,描黛,施粉,换新衣。>
小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怔愣了一下,突然欢气道:>
“掌柜的,我好美呀!”>
“仙女,披帛莫忘了。”>
小草接过放了衣架上,道:“掌柜的,这披帛都是大小姐用的,我今儿可是你的贴身小丫鬟,扮相可不能乱了。”话完,恭敬道:“大小姐,小的该伺候您换衣裳了。”>
两人收拾好,就奔了宣绣坊。>
怕是来的早了,大门紧闭,但外头马车不少,还有几位姑娘正聚在一起说话。>
弯弯大着胆子带小草慢步靠前,默默的凑到人堆儿旁,竖起了耳朵。>
“那阚兰儿今儿又来了,这几日她来的最勤,怕是想要成亲了,给自己绣些物件。”>
“她?那红娘都上门多少次了,也不见有个信儿,眼眶高着呢,毕竟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千金,自是不跟咱们一般。”>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做官的,指不定哪一天就被罢免了,倒是不如咱们做生意的逍遥自在。”>
“你当我不知道?我娘可听你娘说了,托红娘找的小官儿你都瞧不上,说找就找个大官儿才行。”>
“你这人,这点事儿非要给我捅破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的正带劲儿,大门开了。>
马车上的主子们都纷纷露了面,弯弯在人群里火速的寻找着阚兰儿的身影,啊,看到了,穿着水绿色衣裳,在那儿。>
快些将腰牌拿出,跟着阚兰儿和她的小丫头后头进了门。>
大通院里醉芙蓉,漫舞绣花纱沾窗。>
身旁擦肩的尽是华服浅香的贵小姐,相熟的挽臂同行呢喃碎语,朝着一间敞堂去了。>
跟进去,见阚兰儿择了后头的位子,弯弯便绕到了她右边坐下,十几人的堂里一下坐满了,府里跟随的丫头们站在自家主子一侧打开食盒,伺候了起来。>
弯弯端详过眼前的花梨木绣绷,故作环顾四周的样子,瞟过阚兰儿,身子丰腴,冰肌玉肤,旁边的小丫头倒了汤水递给她,只见她慢手拾勺在唇间轻抿,看着很好喝的样子。>
这如何搭话呢?>
问她喝的什么?>
是不是太唐突了?>
正在想点子,余光瞧见阚兰儿朝她看了过来,没错,是瞧着自己呢,上下打量,眼里满是挑剔。>
“姑娘,你这身衣裳是哪家师傅做的?”>
弯弯一下立直腰板,目光收敛几分望向她,浅声回道:“这衣裳?这是家里人送的,我记得,好似是‘花间佳人’铺子的。”>
阚兰儿慢手将汤水递到身旁丫头手里。>
莞尔一笑:>
“姑娘你是刚来花州城吧?这花州城怕是没人不知这‘花间佳人’衣裳铺的,这家铺子师傅的手艺那是极好的,请他们做一件,有时候要等上几月才成。”>
“是,随家人刚来此处没多久,想着闲来无事,便也来学点小玩意儿,消磨消磨时光。”>
小草轻声喃喃:“大小姐,您可别累着,累着了,老爷该心疼了。”>
说着,一旁给弯弯捏起肩来。>
那阚兰儿顺带瞧了小草一眼,见这贴身丫头的衣裳都穿的如此好,眉头微挑,不悦,想要较量一番。>
“我是阚兰儿,我爹是花州城的知府,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苗弯弯,家里是做糕点生意的。”>
“我跟苗姑娘不同,可不是为了打发空闲,我快成亲了,想着来学学,绣对鸳鸯枕。”>
“那兰儿姑娘定是寻到了极好的婆家。”>
这话可是说到阚兰儿的心里去了,抬手将发丝勾了耳后,侧过身子道:“那是,花州城的南府,正房独子南无歌,那是多少女子争抢着要嫁的。就单说家境,南家在花州城开了九间酒楼……六间客栈,五间金铺,三间银铺,二间当铺,还有田宅无数。”>
九……六,五,三,二?田宅无数?>
“这南家,可真是富庶人家。”>
说着边苦笑回头瞧瞧小草,她早已经是目瞪口呆。>
这南无歌,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通通都是假的,怪不得出手大方到惊人,怪不得那王掌柜贾掌柜都怕他,还有这腰牌,估计家里多的该放不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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