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富贵这颠三倒四的话让什锦为之一愣。>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甚是眼熟。原来我半年前曾见过你的样子!那时你……你还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什锦顾不得理会李富贵,她快速拿出卷宗,翻看起来。>
没有记错。>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经衙役核查确认,袋子里的血尸块并无头颅,无法知晓死者的样貌及身份。验尸仵作已查明,死者应为少女,死前遭遇过暴力殴打与侵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她将卷宗怼到李富贵的眼前。>
“若你说的是真话,那袋子里的人头呢?!”>
李富贵胆战心惊地看着什锦,又哆哆嗦嗦地顺着什锦所指的方向看向卷宗。>
“这是……这是那案子的卷宗?!你……你居然敢偷县衙里的东西?!”>
李富贵一脸震惊。>
“快说!那颗头颅在哪?!”>
什锦的耐心即将耗尽。>
她心里清楚,原主与妹妹相貌相仿,只是身高不同。可若只看五官,在黑夜之中,是很难区分二人的。这二赖子看到的人头,便是原主的妹妹,巫马卓雅。>
事到如今,李富贵也只好和盘托出。>
“半年前的那天,我发现那两袋东西的时候,其实本不想报案。谁死了,谁被分尸,又与我何干呢!况且去衙门做笔录,便一定要留下姓名。倘若被那真凶知道是我发现了血尸报了案,没准会来报复我呢!”>
李富贵靠在墙边,回忆着。>
“既然你已打定主意坐视不理,为何又要去衙门报案呢?”>
“我是逼不得已的!”>
李富贵唉声叹气道。>
“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猛抓了一把牢房里的稻草,用力向一旁扔去,似是内心十分愤懑。>
“我当时看见第二个黑袋子,便起了贪心。黑灯瞎火的,我以为里面那些首饰东西都很值钱,便立马将那第二个袋子抱回了家。可回家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稳妥。我在装有血块尸体的袋子旁呕吐,第二天天亮,官差便会发现那些呕吐物,随之会到旁边的百花楼调查前一晚的客人名单,很快便会查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便又悄悄潜回去,想把呕吐物清理干净。可谁知……”>
他突然停下来,瞄了一眼什锦的脸。>
“谁知什么?”>
“谁知……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从那个角落里仓皇离开。”>
“什么?!竟有别人也去过抛尸现场?!这卷宗上怎么都没有记载呢!”>
“害,衙门里的卷宗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后来呢?你看见那个人的样貌了吗?”>
“我去的时候,只远远看到了那人离去的背影。只能辨别出那是个男人,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跟衙门里的人说了么?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去过抛尸现场。”>
“说了!当然说了!这种屎盆子我能一个人顶着么!但是衙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啊,他们以为我就是在狡辩,以为我转移注意力,根本不信我说的话。”>
“等等。你先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去报官的事。”>
“哦,对对。我等那个人离开之后,就溜进角落,可不经意地一瞥,却看见那黑袋子还在,里面的血尸块也还在,可那人头却不翼而飞了!”>
李富贵越说越激动,好像当时的画面就在眼前。>
“我走的时候明明有人头,等再回来人头就不见了。这说明就是那个离开的身影,他带走了那头颅。我寻思着,这么大的事,可别被其他目击者看见,再安在我的身上,以为我是杀人凶手,所以我才赶紧报官。我本意是想跟衙门说清楚,那头颅不是我拿的,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但我报官的时候,故意隐瞒了第二袋东西的存在。反正衙门也不会认真查,那个去偷头颅的人,更不可能因此报案。”>
李富贵说完,再次叹息。>
“事情发生半年了,我其实早将这事忘了,见到您也只是觉得眼熟。直到您刚才再次和我打听这件事。我才回忆起来。您和那消失的人头……长得一模一样。”>
李富贵说完,松了口气,观察着什锦的眼色。>
“您是活的女侠也好,是女鬼也罢,反正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个倒霉路过的,可不是我杀的您啊,您可千万别找我算账啊!”>
“都说完了?”>
什锦站起身,俯视着李富贵。>
“全说完了,能说不能说的,我可是都交代干净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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