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安看了郁枫眼，见他走龙蛇很快录了口供，让于荣签字画了押，把人先押下去了。
顾维申这才看向易长安：“长安，既然你说的那名叫山子的杂役可以有口供，刚才怎么……”
易长安苦笑了笑：“山子那天确实因为跑肚想过去找药，不过却是只看到鄢丽娘下了马车，因为担心被发现后会被chu罚，所以先溜走了。”
也就是说，山子的话尚不能形成份可信、完整的证词，刚才易长安就是诈的！
这会儿审案可不讲究什么不能you供之类的，又不是严刑逼供，不过言语上诈诈，大燕律并没有什么不允许的，易长安自然是禀着“法无jin止即可为”的想法把于荣的嘴先撬开了。
易长安那番话，先是诈，再是吓，最后更是心狠地压，于荣想着既然已经有人先招了口供，被这么折腾，又哪里还再忍得住？只听了审这么个人，顾维申就不由更高看了易长安眼，捋须颔首：“长安果然是年轻有为，难怪……”
易长安连忙摇头，又向着屏风那边拱：“陶爷，事急从权，陶爷莫怪易某刚才那番话污了你的名声，易某这厢先给陶爷赔礼了。”
挖坟毁尸，那是古人的大忌，易长安刚才就是拿着陶秀明这苦主来故意吓于荣的，不过陶秀明可是顾维申的小舅子，这名头用过了，嘴上还是要道个歉的。
陶秀明的声音却是有些压抑地从屏风后传出：“易大人不必抱歉，要是于荣真不开口，而后头又查明了……陶某只怕是真会做出那事的！”
顾维申不由皱了皱眉头，只是见易长安已经吩咐把鄢丽娘带上堂了，忍下了心中的不快，并没有说什么出来。
鄢丽娘进来时，却是比于荣镇定多了，从从容容跪下后，仰头看向坐在上座的几人：“顾大人，易大人，可是又想到了什么事项还要细问丽娘的？几位大人尽管问来，丽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光凭这番说得坦坦dangdang的话，如果不是郁枫跟着易长安走了这遭，还真以为鄢丽娘跟这件命案毫无关联，只是他没想到，易长安开口的第句话，就把他惊到了！
“鄢丽娘，你为何要杀害清清姑娘？！”
先前郁枫说线索指向了人，见易长安讯问过于荣后，把鄢丽娘提了出来，顾维申确实以为鄢丽娘是帮凶，十那天晚上是带了凶进来，没想到易长安竟然直指鄢丽娘就是杀人凶？！
屏风后隐约传出声闷响，不过却被易长安声拖长的“嗯？”给遮住了。
鄢丽娘脸惊讶地抬起头来：“易大人，冤枉啊！奴家可是女子，先前程仵作也验过尸了，清清是被人先杀后jian，奴家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啊！再说了，自清清十三那日走了以后，奴家就再也没有——”
“你就接了她住进了大槐树胡同，直到十日那天，才把她半ye带进了安园。”
听到易长安打断了自己的话，鄢丽娘虽然心惊，脸上却勉强绷住了：“易大人，奴家是有天晚上因事晚归，但是并没有带清清进来啊。
顾大人，先前程仵作验尸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清清应该是十三日走之后那几天就过世的，不然她的尸身怎么会烂成那个样子呢！
易大人说这话就好笑了，就算十日那天奴家外出晚归了，还到哪里去找个活的清清出来啊？”
顾维申不由怔了怔。
他先前听了易长安那番审案，只想着鄢丽娘行踪鬼祟，倒真的忘记了程四合验尸的时候说的话了；这正月里气候还冷着，要真是十的，距今天才得六天，尸身怎么可能烂成那个样子？
“清清姑娘的尸身是本官亲自掘出来的，本官验尸的时候，鄢娘子你不是也在边看着吗？”易长安直直看着鄢丽娘，目光中似乎带了丝讥讽，“莫非鄢娘子觉得本官不擅此道？”
鄢丽娘微微低了头，bi开了易长安犀利的目光：“奴家不敢。”
因为易长安是官，所以她不敢……
不过易长安并不在意，因为她这番话其实并不是说给鄢丽娘听的，她是说给顾维申的。她验尸的结果又不要鄢丽娘来承认，只要她的顶头上司顾维申清楚就行！
觑见顾维申眼中闪过的认可，易长安更是从容地说了下去：“鄢娘子事前倒是很有些准备，知道尸首在天冷的时候腐烂得慢，借此可以混淆掉清清的si ang时间。
只可惜，本官发掘清清尸身的时候，正好感觉到那chu的土壤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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