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个颜se憔悴、眼睛已经哭肿了的小姑娘，易长安摇了摇头，将张五娘的口供放了回去。
张五娘心里肯定是恨自己的嫡母余氏的，但是从她被押进昭狱里起，张五娘并没有接触过余氏，也就是说，她没有出的会。
易长安很快拿起了第三份口供——这是赵yi娘的口供。
赵yi娘被张胜元纳进后院才将将两年，并没有生育，美人娇滴滴的如同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正是得宠之时，所以没少挨余氏明里暗里的整治。
在张家，赵yi娘的靠山是张胜元，靠山倒了，她这种没子嗣的yi娘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发卖出去。
赵yi娘原来就是瘦马出身，直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再被发卖出来，好些的话是被人买走继续做妾，差点的话也是重操旧业。
易长安觉得以赵yi娘那副长相，很可能会被人看中买去做妾，不乏男人疼的，那么赵yi娘犯得着舍弃以后如以前的安逸生活，为着报那口怨气，铤而走险去杀害余氏吗？
毕竟整件事qing的脉络整理下来，在牢里头唯接触过余氏的两人，除了钱yi娘，就是赵yi娘了。
前者找余氏说了几句话，后者给余氏递了碗水。不过那碗水在余氏喝过之后，大家都喝了，现在只剩下个干干的空碗，没有现代的那些分析仪器，易长安就是想找，也找不出什么来。
本想着赵yi娘是张胜元的宠妾，易长安刚才在问话的时候还想探探张胜元在chuang第间有没有给赵yi娘漏出什么话来，没想到她这逼问，赵yi娘两只直绞在袖子里，差点没连房事的细节都说出来了，却硬是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倒是余氏的那个贴身大丫头春莺，还供述了点有价值的线索：余氏虽然年纪大了又有心疾，但是跟张胜元是少年夫妻过来的，张胜元向对余氏颇为敬重，nei宅的事俱是余氏做主，外面的事也时常说给余氏听。
至于到底说了哪些，春莺虽然经常要在外面服侍夫妻两个起ye，却也听不到那两人在chuang第间说的话。
所以说，余氏是最有可能知道张胜元在外面做的那些事的人，可是这么个人，却偏偏入狱就死了……
易长安将所有的口供全部归拢，总觉得就此将余氏的死归于巧合，并不让人甘心，见提讯张家男丁那边的陈岳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陈岳，你那边问的怎么样？”
张胜元有名嫡子、两名庶子，嫡子还不到弱冠，心si还在书本上头，两个庶子更是才到舞象之年，张胜元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几个儿子竟然都不知道。
陈岳把昭狱里的刑具才亮出来，那几个小子就吓得尿了裤子，可是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见易长安这么问，就知道她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陈岳摇了摇头：“没问出什么。”听到易长安轻叹了声，忙安ei了她句，“没事儿，东边不亮西边亮，是狐狸总能揪出它的尾巴的。”
易长安不由扯起嘴角笑了笑：“你倒是心宽！”说起来她还只是协助陈岳办案，陈岳身为京畿锦衣卫千户，负责燕京的瞒税案，肩膀上的担子可压得重多了。
陈岳已经取了胰子净了，取了帕子将上的水揩干净了，伸就捏了捏易长安的脸颊：“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你男人先帮你扛着。这会儿差不多也到点了，我先带你去外面吃些晡食。”
这才多久工夫，连“你男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易长安啐了他声，懒得看这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人的脸，转头看向了窗外。
因为已经问完了口供，张家的众女眷此时被几名狱卒押着正要带回昭狱里头。
张五娘被人提出昭狱时还怕得紧，但是问话的那个易大人虽然严肃却并不凶恶，让她心中生出了那么丝幻想，没想到不过是透口气的工夫，自己又要被押回那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去了，而且还是刚刚死过人的地方，张五娘时又悲又怕，动作不由磨蹭了起来。
昭狱里的狱卒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哪里容得这些娘们儿墨迹，伸就推了张五娘把：“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张五娘被推了个趔趄，撞上了前面的赵yi娘，自己虽然没倒，赵yi娘却是“哎哟”声，被撞得下子跌倒在地。她从小也是娇娇养大的，这跤跌下去，顿时将掌都擦破了皮，丝丝血迹下子渗了出来。
易长安隔着窗户看得分明，蓦然睁大了眼喊了声：“等等！”
见陈岳也站在易长安身边，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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