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因硬物阻挡，而不得前进。
反作用力从刃传到柄，再至手腕化作微微震感。
这种感觉，王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王既高兴又意外，以至于原谅了少年的出言不逊，作为奖赏他决定不会太快地杀光凶牙佣兵团之人。
他撤，刃划过枪杆发出嘶嘶的细响。
「一杆好枪。」王说，「优秀的枪术。」
菲莉斯玛暗中吃惊，在她的记忆里，她并没有听过王称赞过谁。
凶牙佣兵团之中没人会认为这是王准备放众人一条生。
他们都长着眼睛。
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长发飘散的男人，他不是人——而是一柄魔剑。
魔剑，不沾血是不会回鞘的。
「私拥重兵，已经是忤逆大罪。」王说，「这么多年来昂克魔亚帝之所以能容忍军团堡垒的存在，是因为它有着镇守北境的职责。如今帕沃达蒙家族的后人，已经忘记了他们先人的使命与荣誉。永不自立为王，是他们的族语，现在变成了耻辱。」
哈雷从来没有听过帕沃达蒙家族的族语，b括军团堡垒是镇守北境的存在，也是第一次听说。
可是，昂克魔亚帝的北境有什么需要防范的？
军团堡垒的正西和正北都是小史尔瓦德山脉，它的东边便是b含山牛城在的昂克魔亚帝北部四城。朝军团堡垒的东北方向深入，便是圣教之——奥梅约坎。
等等……
难道要防范的对象是圣教殿？
哈雷突然想起，军团堡垒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圣教殿之人迈入的。
「潘妲大人并非自立为王。」团长老虫子说，「否则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封王爵，是皇室之事。」王说，「她来找我等同谋反之心，还想将本王一同拉下水。」
「那是因为您有着最正统的魔西鹏塔的血统。」团长老虫子说。
「既然如此，本王下令让尔等自缢，可愿照办？」王不屑道，「所以到最后，还是要本王亲自动手，让你们死个明白已是本王最大的宽恕。」
「你的确是大宗师，世间罕有人是你的对手。」团长老虫子语气也不再气起来，「但在大宗师的排位上，你只排在第五。就算单论术，你也不是第一。」
「所以？」王。
「我跟你赌一局，就赌三，你杀不掉我。」团长老虫子，「我若赢了，让我们的人全身而退。」
「你是什么身份，本王何须与你对赌。」王说。
「堂堂王竟不敢与区区一介佣兵团长赌上一局，而且，这个团长还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子。」团长老虫子用出了最古老的激将法，然而之所以此法能传至今，是因为它有效。
「大胆！」王大喝一声。
音b滚滚，屋平地起风。
众人的头发被吹散。火儿没有见过王此等模样，从他开口自称「本王」，王就像是又换了一个人。
「你若输了。」王说，「你的手下，将不会死得痛快。我会一一慢慢将他们切碎。」
「换我来吧。」哈雷小声道，他有狂暴这张王牌，就算z胜不了王，但以狂暴下的刚体硬扛王三应该没有问题。
「放心，我不会输。毕竟要当上佣兵团长，也是需要点这本事的。」团长老虫子一句话，是对两个人说的——哈雷和王。
对前者，是宽。
对后者，是嘲讽。
团长老虫子拨开哈雷，让少年站到一边。
「来吧，大宗师，我这就接你第一。」
竟然催促王主动出。
还真是瞧不起王啊。
「受死！」王身形变成一片薄影，他不屑用「移影戏法」这种变换方位的手段，直接瞬步在老虫子的正前方，斩铁泛着暗红斩下。
王不屑用的招数，老虫子却用了。
斩铁只斩中了虚影，老虫子本人在王身后，只要王这一完全劈落，收了劲，就算第一已过。
空气中亮起红的曲线，那是斩铁尖划过的迹。
王转身，下劈的被带动着转为横斩，刃从老虫子腹前划过，像是根本没有切中，但下一个瞬间，一道横着的血线在老虫子腹部迸开，热血喷溅。
「第一。」王缓缓说，「让你留口气。」
王的术准地吓人，分毫不差地切开了老虫子的肚皮，却没有划伤肠子。
老虫子的脸扭成一团，捂住腹部把肠子堵了回去。
突击队长断指要上前帮老虫子缝合，被老虫子拒绝了。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针，针眼串着若有若无的线，双手一阵模糊之后，腹部伤口被缝好了。
「来吧，我等着第二。」老虫子说。
「好。」王只说了一句话。
消失。
老虫子同时消失。
两道影子交错而过的瞬间，空气中凭空绽放出一朵红的大花。
那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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