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如同砂轮来回碾滚的声音。
脑袋好痛。
她试着睁开眼，感到眼皮沉重，只能勉强睁开一缝，视线模糊。
「你醒了！」耳旁传来欣喜的声音。
柔软的胳膊垫在她的背后，将她略微扶起。
「喝点水。」水囊壶嘴喂到她的嘴边。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浑身僵硬，而且嘴唇干涸到已经开裂，她微微张开嘴，贪婪地享受甘泉般的清水入喉咙，接着她被呛地咳嗽起来。
「别喝太急。」喂水的人劝道。
「是你捏水囊太用力了。」另一个人笑道。
补充了水分让她回复了一些活力，起码眼睛可以完全睁开。她判断出自己正躺在一辆移动中的马车的车篷里，木板结构以及颠簸的移动感都是证明。
她身上盖着一层毛毯，扶着她喂她喝水的是一个棕长发的女人，对面端坐着一个双眼蒙布的男人，以及一只眼神好奇的白猫。
「你能说话么？」长发女人问。
「救我的人，不是你们。」她开口说话，年轻的嗓音与她的体型一样单薄，再加上一头黑短发，难怪西塔救她之前还以为是一个男窃神者。
「在前面赶车呢。」长发女人抬高胳膊，扶着被救者坐直身子。「我叫娜喵·东尼，你叫什么名字？」
被救者没有回答，自己接过水囊又喝下几口。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了。」娜喵说，「我还以为你坚持不下来了呢。」
被救者依旧没有理她。
「她刚刚苏醒，神智还不够清醒，再加上没有进食，应该没力气跟你聊天。」提牧微笑道，「所以，让她继续休息吧。」
「对，你说的有道理。」娜喵说。
自从这辆马车下了官道就一直在树林里行驶，树林里的天要比外面黑得快，几乎刚过傍晚，就不方便再继续赶了。
所有人下车，各有分工，赶车人去拴马，娜喵则捡来石块堆成一圈，中间铺满杂草树枝，但她蹲在一旁用火石连打了几颗火星子都没有点燃。
「太湿了。」她说道，「我再去捡些更干的枯叶。」
但她还没等起身，营火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她看到是那个被救者朝营火指了一下。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娜喵赞叹道，「如果能变出来几条新鲜活鱼就更好了。」
被救者依旧没有搭话，而是趁着火光盯着迎面走来的西塔。
匀称的体型，冷峻的面庞，薄如锋的嘴角。
没错，就是他。
「你为什么救我？」被救者问。
「正常人难道不是该先说一句谢谢你么？」西塔说。
「你清楚，我不是正常人。」
「窃神者还真是了不起。」西塔讥讽道，走到营火旁和娜喵一起准备晚餐。提牧捧着琴，盘坐在一块岩石上，糖蹲在他的两之间。
晚餐很简单，只不过是用火烤热的面b与肉干。
被救者被分给了一大块肉。
「你于恢复期，需要多补充肉类。」娜喵说。
被救者没有气。
食物让她增加了不少体力，她看着西塔。
「渡鸦。」她顿了一下，让发音更加清晰，「是我的名字。」
「刃蜥。」西塔简单回答。
「黑羽妹会的人为何跑到了昂克魔亚帝？」提牧好奇道。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渡鸦问。
「黑羽妹会是专门以各种类为代号的窃神者组织，其全体成员都是女。所以，不难猜。」提牧说。
「你们敢惹圣炼，也不是普通人。」渡鸦说。
「别误会，惹圣炼的只有，你和他。」提牧笑着说，然后指向娜喵，「她算半个，因为你的伤口是她缝合的。而我，只是一个唱歌助兴的。」
「没义气。」娜喵不道，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刚才那个诡异的现象——提牧明明蒙着双眼，却能用手指准地指向娜喵的位置。
「你应该跟我们家少爷说话气点。」西塔提醒道。
「又唬人。谁家少爷会放开宽敞的大房间、梦幻般的鹅绒、贴心侍者伺候的好日子不享受，跑出来当什么游诗人。」娜喵撇嘴。
「这个世上连雾都有，还有什么是稀奇的呢。」提牧笑。
「歪理邪说。」娜喵说，然后对渡鸦微笑道，「我是一个赏金猎人，但本行是武器商人，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窃神者会使用武器吗？」
渡鸦没有回答。
「我发现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聊天。」娜喵说。
「他们就是这样子的。」提牧说。
「他们？」娜喵问。
「绝大数的窃神者认为魔法力量会随着说出去的话而失，所以他们通常都很沉默。」提牧解答道。
「你对窃神者很有了解？」渡鸦问。
「游诗人浪迹天涯，唯一的好大概就是能听闻各种轶事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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