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已经很黑了，市中心的广场上还在播放那张素描画像。
浑身难受的曾右右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她实在走不动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在她的视线里都渐渐模糊起来，好像无数个重影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曾右右脚步踉跄地走在人行道上，右侧一道刺眼的汽车大灯照在她身上。
她转过脸，下意识伸手遮住了眼睛。
那道灯光离她越来越近，她想避开，可脚下有如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在一众路人的惊呼声中，曾右右无力地眨了眨眼，昏沉的意识顿时一片漆黑，整个人倒在马路中央。
…………
那张素描画像播出了二十四小时后，几乎有那么几分像的女人都聚集在了封氏企业旗下电视台的招聘大厅，当然也有混吃骗喝，妄想成为封太太的拜金女。
阿立和其他手下拿着画像一个一个辨认，而封霄坐在办公室里看监控视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女人的眼神和她像。
一个人哪怕换了一张脸，但是她所有细微的动作和神态习惯，包括眼神都不会改变。
只要一眼，他就能认出来。
可是，这些女人都不是……都不是！
封霄伸手捋了一把脸，手撑在额头上。
他满目红血丝，脸色憔悴，很显然，他一夜没睡，一直在等消息。
可事实上，哪里是只这一天没睡？
这七年来，他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每每入睡时，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废墟底下女孩儿张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样子的脸，以及她被压畸形的身体……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女孩儿悲痛欲绝地控诉他，咒骂他，做厉鬼都不会原谅他。
他倒是想她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他，最好缠他到死。
沉浸在悲痛中的封霄忽然被一阵铃声惊醒。
他接起电话，“说！”手下汇报：“少爷，网上人发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少爷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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